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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解人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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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解人暈

荷夜冰立刻把掌門之言傳給了仙導藍七,藍七立刻讓天楚統領整個飛新班的弟子整裝待發。

二十幾個身穿檀紅色服飾的弟子攜帶好隨身佩劍來到了朝會萬福殿,三大主事人坐在大殿金漆臺之上,掌門易隱發話:“花府花公子救我仙界弟子宗棋有恩,如今妖界首領貪首烏襲擊花府。仙界飛新班弟子聽令,趕往花府全力協助花公子抗擊妖怪。”

飛新班弟子齊聲喊道:“弟子遵命,定當不辱使命,斬除妖魔。”

飛新班弟子依次禦劍飛起,天楚禦劍飛在最前邊,荷夜冰經過多次練習禦劍飛行,已經很好的控制好平衡,能穩穩得跟著大部隊的隊伍。

才飛行了一刻鐘,飛在前頭的天楚忽然轉頭說了一聲,“各位,我突然有事,你們先前往花府。”說完,天楚轉身,嗖的一陣風聲,天楚的身影消失在雲中。

“他去哪裏了?真奇怪,這個人怎麽老是不和群。”禦劍在荷夜冰旁邊的蘇風搗鼓了一句。

“不知道呢。”荷夜冰也是很奇怪天楚這時候去哪裏了。

天楚用了最快的速度飛回了起桐山,健步如飛來到宗棋房前。他看到紙窗戶上有一個高大的影子,他立馬破門而入,只見一個門蒙面黑衣人彎著腰,手放在宗棋嘴裏,不知道餵了什麽東西到宗棋嘴裏。

天楚立刻拔劍刺向蒙面黑衣人,黑衣人身手矯健,輕松躲過天楚招招攻擊。黑衣人在躲閃的時候從腰帶間把出一把短匕首,短匕首的刀刃處有幾處凹凸不平的缺口。

黑衣人手持短匕首發出黑色的煙氣,天楚屏住呼吸,防止吸入煙氣。黑衣人趁機飛出了房門,當天楚追趕出去的時候,黑衣人已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。

聞聲而來的呂年墅、雲齋、錢鐵務三人看著天楚站在房門前。
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,不是派你去花府了嗎?”呂年墅責問的語氣,一副不高興的神色。

“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雲齋關切地問道。

天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,只見掌門易隱禦劍飛了下來,來到天楚面前,問道,“天楚,是什麽回事?”

“回掌門,剛才有一位蒙面黑衣人不知道給宗棋嘴裏餵了什麽東西。我剛才與黑衣人交手了好幾個回合,但是還是讓他逃之夭夭了。”天楚神色淡然,冷冷回道。

三大主事人和錢鐵務匆匆忙忙來到了宗棋的旁邊,易隱和雲齋檢查了一下宗棋的身體,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。

“天楚,你怎麽私自回起桐山?”呂年墅又問道。

“我本在飛往花府的路上,但是心裏卻隱隱不安,很怕下毒之人會來再次害宗棋,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天楚眼神淡定,對視著呂年墅。

“天楚,做得對。是我們疏忽了,在外面值守的弟子竟然沒有發現有黑衣人潛入宗棋的房內。”易隱讚同地說道。

呂年墅見掌門沒有責怪天楚,也沒有再說什麽。

這時躺在宗棋身旁的小白荒醒了,“你們怎麽都來了?”

“剛才有蒙面黑衣人來過,你可否知道?”雲齋問道。

“不知道,我睡著了。估計是不是對我實施了法術,我一般不會睡這麽死的。”小白荒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。

“這可憐的宗棋,明天應該能醒來了。”雲齋用手摸了摸宗棋的臉。

“很晚了,都回去休息吧,派幾名弟子來宗棋房裏守著。”易隱說完揮袖而去。

飛新班的弟子來到花府的時候天色已黑,荷夜冰看到前幾天還綠油油的嫩草被燒得灰飛煙滅,只留下一陣嗆鼻的煙味。

弟子們沖入花府大門,只見花朵也全都枯萎雕謝,各處有煙火燒滅的痕跡,妖怪不知所蹤。

荷夜冰看到燒毀的花草中竟然有一只漂亮的繡著金絲龍虎圖的香囊,她彎下腰去撿了起來,這個香囊好像在哪裏見過,剛想打開裏邊裝著是什麽,花星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旁,把香囊奪了過來,道:“這是什麽?”

花星明把香囊倒置在了手掌心裏,一堆白色的粉末撒在掌心,“呃,這是□□,是誰,竟然敢把□□落在我這裏,過分。”

花星明把香囊丟在了地上,踩了幾腳以示憤怒。

花星明拍了拍手上的□□,“真是可憐了這些花兒,栽培它們可費了我些精力。”

“花星明,怎麽樣了?沒被妖魔傷到?”荷夜冰拉著花星明前後左右看了看,餘光看到剛才花星明丟的那只香囊被花衣女子拾了起來。

“沒事,真是奇怪,昨天我趕到的時候並未發現有妖怪在此作妖,貪首烏來我花府就是為了毀壞了我的花朵嗎?”花星明一臉疑惑。

“算了,既然各位弟子都千裏飛行來到本府,我定然會好生招待。來吧,你們跟我來歇息吧。明兒一早再趕回起桐山。”花星明拉著蘇風和蘇火說道。

飛新班的弟子在花府留宿一晚,明天早上再起程回桐山。

第二天一大早,三大主事人去看宗棋,他並未蘇醒。一直到日落時分,飛新班的弟子回到起桐山後,宗棋還是沒有醒來。

掌門易隱才決定再派弟子前往花府邀請花星明過來給宗棋看看,到底怎麽回事。

當晚,荷夜冰失眠了,在空蕩蕩的房間中,籠罩著黑暗的漩渦,心頭空蕩蕩的,既沒有小白荒,天楚也不知去哪裏了?仙導藍七也未見來查房,正當她思緒萬千的時候,房門忽然敲響了,她嚇了一跳,難道仙導藍七來查房了?為何只敲門未說話?

她身子因為害怕而顫抖了起來,用被褥蒙著頭一動也不敢動。

“荷夜冰,快開門,是我,蘇風。”門外響起了蘇風的聲音。

荷夜冰這才放下心頭的那根弦,連忙起身穿好了外衣,重新燃起了燈光,把門打開了。

“嚇我一跳,我以為是誰呢?”荷夜冰看到蘇風和蘇火站在了門外,連忙把他們拉進了房裏。

三人盤腿坐在了榻上。

“天楚呢?”蘇問道。

“我不知道呢,我回來這麽久,還沒有看到他。”荷夜冰心裏也是很掛念天楚的,但是天楚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神龍見首,不見尾的。

“昨日天楚自行離開我們,結果宗棋師兄就昏迷不醒了,你說其實是不是根本沒有什麽蒙面黑衣人,其實下毒的人就是天楚?我聽三大主事人身旁服侍的弟子說的,昨夜裏雖然說聽到有刀劍鬥的聲音,但是除了天楚沒有人見過黑衣人。”蘇風眉頭緊蹙,擔心的問道。

荷夜冰楞了一下,生氣說道,“怎麽會,天楚是個好人。不會的,你沒有證據,你憑什麽這樣懷疑天楚。”

“我和蘇火今日下午看見天楚了,天楚飛上四大殿上面,他鬼鬼祟祟是進入了欲心殿,我和蘇火一直跟著他,後來竟然把他跟丟了。”蘇風一臉疑惑。

“什麽,你們竟然擅闖四大殿。欲心殿不是仙逝的長老乾僧居住的大殿嗎?天楚上去幹嘛呢?”荷夜冰心裏想著天楚不會去查奸細吧。

蘇火說道:“我懷疑對宗棋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天楚。”

“怎麽會,不可能是他。”荷夜冰大聲地說道。

“宗棋中毒的那天,天氣很熱,在去膳殿用齋前我和蘇火準備到山後的小溪洗澡,我們進過披山殿的時候,看到天楚和宗棋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麽。我現在想起來,是不是就在那時候天楚用了什麽方式對宗棋下了毒。”

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可小白荒說過天楚那天一天都在待在寢殿的房裏啊,怎麽會小白荒不會說謊的。”荷夜冰難以置信。

“小白荒會不會說謊我不知道,但是我和蘇火,兩個人四只眼睛確實看到了天楚和宗棋見面。”

“當時你怎麽沒有告訴易掌門?”

蘇火道:“我們當時定然是不相信天楚會是這種人,畢竟我們在進行徳試的時候也算生死之交了。”

“那麽現在呢?你們這樣懷疑有證據嗎?”荷夜冰還是不能相信天楚會毒害於人。

“在我們去花府的路上,他擅自離開我就起了疑心。其一,天楚功力高深,法力高強,他或許在德試的時候已經看破了那只是一個幻境,那麽他來起桐山的目的何在?是誰派他來的?是不是他就是奸細?其二,天楚為何總是夜不歸宿,漫漫長夜他去幹了什麽?其三,那天我們一起前往花府,他如何知道有人毒害宗棋,為何沖沖趕回,是不是他想對宗棋下毒手?”

“那你還是沒有證據,這些只是你的猜測。而且我不相信天楚會是下毒之人。”荷夜冰堅定的說道。

“總之,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,你還是小心點,誰知道天楚他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。”蘇風摸了摸荷夜冰的頭。

“恩,多謝風哥、火哥的關心。我一定會多加小心。”

“恩,那我們回去睡覺了。有什麽事記得來隔壁找我們。”

蘇風和蘇火離開了荷夜冰的房間。

荷夜冰每天白天修煉課業,繼續為下個月升入飛數班考核做準備。

過了幾日,花星明草草收拾了府邸後,便又來到了起桐山。

花星明對宗棋采取中醫望聞問切的方式進行判斷,之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,“本來毒是解了的,人在醒來之前卻吃了毒魂丹。這定是出自下毒之人的手。”

“毒魂丹?這是什麽?”易隱問道。

“毒魂丹是下毒之人在用宗棋魂魄做為藥引的時候煉制的一種丹藥,中毒的人吃了毒魂丹會一直終生不醒。簡單來說就是活死人。之前種魂毒他尚且還有意識,好好治療還能蘇醒,現在醒不了了。”花星明從床邊站了起來。

“什麽活死人,嗚嗚嗚,花星明,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,求你了,救救宗棋師兄吧。”小白荒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。

“那可有辦法救治?”呂年墅問道。

“必須要下毒之人的血作為藥引才能救活。你們先找到下毒之人再告知在下吧。”

“多謝花公子,花公子留在府中休息幾日再返程吧。”易隱笑著說道。

“好的,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花星明一只手捏著小白荒,準備往房門走去。

“放開我,你放開我。”小白荒扭動著潔白的身軀。

“別在這裏傷心了,我們要找到解毒之人,你在這裏日日夜夜守著一點用都沒有。到時候等救活了宗棋,你都變成個傻鳥了,看誰敢要你。”花星明把小白荒帶出了宗棋的房間。

“我才不會變傻鳥,我是堂堂天神之鳥。”

“又來了又來了,你家主人閉關閉傻了吧。”

“少烏鴉嘴。”

花星明把小白鴿拎給了荷夜冰。

荷夜冰雙手捧著小白荒,“哇哇,是誰啊?到底是誰?竟然對宗棋師兄下如此毒手。”

荷夜冰摸著小白荒柔軟的腦袋,“小白荒,你和宗棋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?比如說仇視宗棋的敵人,或者說有什麽人和宗棋走的比較近?”

小白荒道:“宗棋沒中毒之前白天幾乎是和我形影不離的,倒是沒有發現他接觸過其他人。遇到我之前,他一直就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。”

荷夜冰道:“不除你,他也是一個人。”

小白荒道:“冰塊,討厭,我會努力修煉成人形的。”

花星明道:“不要光說說而已。”

小白荒和荷夜冰拌嘴之後,小白荒便述說了宗棋的身世。

宗棋原本出生在人界一位私塾先生的家裏,作為私塾先生的兒子,私塾先生對他的教育可謂是從小嚴格約束、規矩甚多。

因此,宗棋養成了食不言,冷漠孤僻的性格。有一次,私塾父親在給學生們授課,強調讀書有“三到”,謂心到,眼到,口到。

未料到,課已過半,蛐蛐一聲叫起,父親則拿著戒尺到處找聲音的源頭,還在課堂內大發雷霆說道:“是誰?站起來?”宗棋兩腿發軟,不敢擡頭,他故意抖一抖衣袖把竹筒甩到了地上,蛐蛐出現在了地板上。

私塾先生臉色一紅一白,指著宗棋的鼻子罵道:“你……。是誰抓的?”

宗棋不語,他不想把抓蛐蛐的哥哥供出來,未想到那哥哥卻否認了:“是他抓的,我看到他抓了。”

宗棋心裏一驚,在幼小的內心中,為朋友擋刀的心反而被捅了一刀。

當時宗棋約八歲,正是貪玩好動的年紀,私塾學堂裏邊年紀稍大一點的哥哥捉了一只蛐蛐,哥哥把蛐蛐放入竹筒中藏起來,拜托宗棋保管著。

他明知道他父親不讓他玩蛐蛐,父親常教導應以學習為重,玩耍易養成懶散之心。

但是他實在是想玩那只蛐蛐,心想蛐蛐夜裏才叫,白日不叫,父親不會發現。因此在上課時候藏於袖中。

宗棋知道自己身為私塾先生的兒子,他生知他父親是最要面子的,他不在學堂弟子面前做表率,還丟了他的臉面。

私塾先生大怒:“打50道戒尺,罰掃一個月的茅房。”

宗棋就在很多弟子的嘲笑下,用皮開肉綻的手掌心握著掃把打掃了一個月茅房。

宗棋在那之後便不敢玩蛐蛐,蟲子之類的小動物了。學堂的弟子也漸漸遠離了他,生怕和他玩一起,被私塾先生的責怪。

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好十幾件,孩童的內心漸漸變了,除了學習之外從來不玩耍,宗棋人也變得越發孤僻冷漠,有一種遠離所有人的心理。

這一切在私塾先生眼裏卻特別滿意。

後來,直到私塾先生離世,宗棋才拜入仙界起桐山門下。

荷夜冰道:“怪不得,宗棋師兄不願意和別人一起同桌吃飯。真的是怪可憐的。”

荷夜冰想起了她爹爹就從來不會這樣,她雖然身患奇病,不能跑不能跳,但爹爹為了滿足她想跑想跳的心,雙手把她高高舉過頭頂,向鳥兒一樣在空中翺翔,讓她享受飛的感覺。

爹爹還抄著她的腋窩在地上跳啊跳,讓她享受跳的感覺。想到這些,荷夜冰的內心漸漸濕潤起來。

花星明道:“要是我直接離家出走了,哪受得了這種壓迫。我對我父親母親都沒啥印象,他們死得太早了,我甚至不知他們是怎麽死的。我模糊的記憶中,我是有一位哥哥的,長大後哥哥又不知為何不見了。”

荷夜冰慶幸爹爹在她腦海中的樣子很清晰。

“我要是有一個像宗棋師兄那樣的父親,我寧可不要。雖說我主人的臉長得很冷漠無情吧,但他只是嘴上責罰我,從不會罰我去沖洗茅房之類的。”

“臉上得冷漠無情?就算罰你,你也沖不了茅房吧?”荷夜冰第一次聽到有這樣形容一個人的臉的。

“對,對,就是一個人面無表情,冷漠的樣子,從來沒有笑容。額……怎麽跟你形容呢…就像天楚,天楚那樣的臉,怪不得我說我在哪裏見過天楚,原來他的臉的表情跟我主人是如出一轍。”

荷夜冰心道:“沒有表情的臉?這又是受過什麽傷害嗎?”

花星明搖著花扇,挑挑眉尖道:“醜死了,特別是像天楚那張緊繃的臉,我看一次就想揍一次。像我這樣嬉皮笑臉的多帥。”

荷夜冰皮笑肉不笑,“……。”

小白荒道:“其實宗棋的爹之所以對宗棋嚴厲苛刻,也是有原因的,這原因也讓人心疼。”

宗棋的生日就她母親的忌日,他父親把母親的死發洩在了宗棋身上。

荷夜冰道:“真可憐。”

小白荒道:“所以宗棋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心高氣傲目中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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